两声,将自己的衾被盖盖好。
见时间富余,楚娆顺手拿起旁边那面铜镜,将头上的钗子刻意弄歪了几分,抽乱发髻,最后对镜摆出楚楚可怜的神色。
准备就绪,楚娆安分得倚在床头围栏,视线紧盯着内室的垂帘。
祁苏心急火燎得走进东间内室的时候,看到的就是楚娆半睁着双眸,‘虚弱’地看着他,双颊带着晕红,头发散乱,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。
祁苏正欲走近,蓦地想起衣袍上带着外头的凉气,在离床榻五六尺的地方停了脚步,“哪里难受?”
“有些头疼,不知道是不是伤口扯着了。”楚娆偷瞄他一眼,胡乱邹了一句,似模似样地咳嗽了几声。
她也不知道生病怎么装,反正按着祁苏的来应该没大错。
祁苏疑惑地看着她,伤的是心口,说的是头疼,现在还带咳嗽,这到底是染了什么急症。
“你最近都不来看我。”楚娆假装不知他夜半来的事,心想能不能逼他说些好听的话,那她就不继续装了。
哪知。
“嗯。屈老说你的伤无碍,我近来也有些事要处理。”
“......”
祁苏没察觉楚娆的心思,一心还是系在她生病一事上,拢眉开口,“我已吩咐四九去寻大夫,你再忍一忍。”
炭盆里的暖风遇到祁苏带着凉意的袍摆,撞成了一股白烟。
待感受到手袖处熏上了暖意,祁苏缓步上前踏上床沿下的木榻,伸手抚上她的额头。
“祁苏,我没什么——”
‘大碍’两个字卡在喉咙口,楚娆脸色遽然一变,眼睛瞪着祁苏伸过来的那只左手,半天挪不开视线。
她猛然从榻上坐起,将手扯到身前,“你的手怎么这样了,不是说只是擦伤么!?”
祁苏的手,楚娆见过太多次,下花轿的时候,学游水的时候,每一次都是修长莹白,手掌似玉,指腹连薄薄的茧子都没有。
而现在,长长的一道疤痕,突兀地横亘在掌心,痕纹深的几可见骨,翻转过来,手背上更是暗红色的斑驳,触目惊心。
大半个月,伤口还是这般可怖,那到底该是有多疼。
楚娆不喜欢回忆她被剑刺伤的过程,她怕痛,胆子小,那一刻都是闭着眼才有胆量不管不顾地冲上前去。
但现下她忍不住去回想,在剑没入她心口之前,好像的确听到祁苏闷哼一声,想来,就是那次了。
所以屈神医才会在她面前说什么幸亏被挡了一寸,她向来以为只是那串佛珠,原来还有祁苏的手。
楚娆这边气急忙慌,祁苏却没有回应,只是轻轻地收回,道了一句,“额际不烫。”
“当然不烫,我本就是装的,你先说,你的手伤怎么如此严重,屈神医不给你治的么?伤处比我的还明显,你是不是没用药?”
“你无故装什么病?”
“.....”
两人各顾自说自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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