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士兵立刻单膝下跪,连声道:“属下不敢,属下知错了!”
民心工作作为此次南征的重点,刘禅极其重视。
每一队出来“做老乡工作”的队伍,都有个赤星正规军成员领头,为的就是怕那些普通士卒不理解刘禅的用心,把好事办砸。
这什长朝那老汉一拱下巴,那士兵不傻,立即会意,忙起身向那老汉抱拳:“老人家,在下言语多有冒犯,还请老人家见谅。”
“哎呀……小老岂敢,真真折煞小老了。”那老汉已经快吓傻了,连忙将士兵扶起,而后自己又行了个大礼。
那士兵害怕违令,无奈之下腰比老人弯的还低,瞧着倒是稀奇的一幕。
“小老是想说,几位好汉远路至此,又赠米粮……”那老汉面色有些犹豫,“小老家贫,无以为报……仅有一块家传玉坠,便请几位转交太子。”
他怕几人顾及面子不好收,还特意说是转交太子的。
那老汉作势就要去里屋——那玉饰就在他小孙子脖颈上挂着,是当年祖上南逃至此,唯一剩下的值钱物件。
这些年家里多难熬,也不曾变卖。
“不必了,若无他事,我等还要回去复命。”那什长半点犹豫没有,当先迈步出屋,其他人紧随其后,“太子刘禅麾下,与民秋毫无犯,违令可是要杀头的。”
说罢不再停留,也不理那老汉行至门边的连声呼唤,快步走了。
老汉扭头看向墙角的三个布袋,只感觉尚在梦中,发生的一切都太不真实。
颤巍巍走过去打开来一瞧,皆是完好的粟米与稻米。
他用颤抖的手捧起一把放在鼻端闻闻,粮食的香气传来,并没有霉烂的迹象……
老汉小心的将其放回去,一粒都不舍得掉在外面。
随后自刘禅攻陷存駬县城以来,就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进肚里,双膝一软噗通跪在地上,嚎啕大哭。
里屋的老妪忙出来劝解:“如今太子差人送来米粮,再不必为收获前的吃食发愁,你又哭些什么?”
“我……我哭孩儿们死的冤呐……啊啊啊!”老汉捶胸砸地,悲呼不止。
他的三个儿子,除去小儿子是早年夭折以外,老大和老二都死在了之前偷袭邓方的战斗中……
“太子如此仁厚,麾下士兵对我这将入土的老朽尚有礼遇,怎会如那……如那雍家狗贼所言!”
“嘘!嘘!”老妪急的拍了他一巴掌,“小声些!”
“怕甚么!他们怎么说的来着?太子刘禅,不杀良民。惩奸除恶,扶助农桑……”老汉悲从中来,又忍不住泣道,“可惜我儿看不到了……”
那老妪闻言也是默默垂泪,继而大哭出声,心中除了悲伤之外,便是对雍家和那孟获的恨意。
若不是他们诓骗自己,儿子们又怎会枉死?!如今只剩孤儿寡母,和他们两个快入土的老家伙苦苦支撑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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