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里。”
他脱了外套和鞋子，直接扔进垃圾桶，走进浴室，打开水龙头，按了很多洗手液，一遍一遍地搓洗双手。他似乎不怎么爱惜他那双好看的手，洗得很用力，很快就把手搓红了。
男人这时接了个电话，温长龄听见了KE两个字母。
“谢商不会有事吧？”她问前面开车的男人。
语气带了安抚，让人绝对信服。
“先生。”
随后，谢商拨了电话，自己报警，用流利的外语说自己伤了人，又打了急救电话，和医护人员说了地址，还说明了是枪伤，甚至详细指出了猎枪的口径和子弹型号，以及匪徒的出血量。第三通电话谢商说的是帝国话，对方应该是律师，谢商言简意赅地说了处境。
温长龄和谢商是分开上的车，到警局之后，谢商被单独带进了一间房，大概过了半个小时，一群西装革履的律师轰轰烈烈走进来，签了一系列文件之后，把谢商保了出来。
好脏啊。
但一只兔子居然有胆子从车里探出头来看猎人打猎，这就很不寻常。
温长龄推开车门，想要下去。
温长龄沉默了片刻，等到情绪平复：“你会开枪？”
那他应该不会有事了，毕竟谢家拥有全球最顶级的律师团。
收着手。
手帕上有沉香的味道，能安神。温长龄接过，什么也没说。
他会打猎，玩过野外猎场。
送温长龄回酒店的男人也是帝国人。
“猎枪算吗？”
他走过去：“吓到你了？”
KE，全称KingEagle，是一家跨国律师事务所。KE在帝国境内拥有56家办公室，全球拥有13000名律师，服务超过70个国家，业务遍及各洲。业务包括且不限于公司与并购、诉讼与仲裁、银行与金融、刑法、税法、破产重整与清算、跨境投资、国际贸易……
那两个人不止劫财，还要灭口。
从温长龄的角度直视过去，玻璃上由小到大、杂乱延伸的裂缝刚好遮住谢商半只眼睛，这一刻他仿佛被割裂开，残破和美感碰撞到一起，两种极端诡异地在他身上融合。
他从审讯室出来的时候，看见温长龄坐在凳子上等，低着头，头发遮住了脸，双手搭在膝盖上，坐姿乖巧，无害得像一只从来没有出过兔窝的兔子。
有人来敲门。
她比谢商以为的要镇静。
没有区别。
成律师毕恭毕敬。
语气拖腔拖调的，是反讽。
谢商解了领带，松了两颗扣子，坐在床上，单手撑着被子，整个人放松地后仰：“人我自己救，保释也我来做。成律师，要你有什么用呢？”
谢商看了眼时间，这下飞机彻底赶不上了。他熟练地拆掉弹匣里剩余的子弹，没有上车，走到副驾驶的车窗旁：“别怕，我不会有事，伱更不会。”
“哦。”谢商很从容，一点都不慌张，“和畜生有区别吗？”
挂掉电话后，谢商对温长龄说：“你今天应该走不了了。”
“不会的，谢先生开枪是出于自保，而且他收着手了，也做了急救处理，并没有伤到那两人的要害。”
他看着别人的眼睛，是很平静的一句反问，你甚至听不出来他在责备。
成律师却恨不得以头抢地、以死谢罪：“对不起先生。”
谢家四公子没当律师，但他懂法，也有执业证书，如果他愿意当律师，也许没他爹什么事。
作话：国外的保释流程我不是很了解，这里就当是私设。谢商这种人，真的是又迷人又危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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